在圣诞节前两天，万达在香港上市。王健林被中国最富有、最有名、最成功的一批人追随着、包围着，和他们拍照，听他们的祝贺、恭维。这是一个特殊的场合，国际金融中心香港，香港金融神经中枢港交所。要被港交所邀请的人，才能进得来。大凡能进来的人，除了工作人员和普通记者，身份都很尊贵。
所以，这个特殊的场合，王健林的身后没有跟着那些黑衣人。黑衣人是谁？
2011年9月，大连达沃斯论坛，早上7点过几分，王健林是最早到场的嘉宾。他像一阵旋风一般从我面前走过，在他身后一米左右，跟个6、7个黑衣人，整齐的黑西装，亦步亦趋。我的印象中，这些黑衣人都是低着头走路的，虽然他们和王健林之间只有1米左右的距离，但是那个距离让人感到不可逾越。2012年9月，万达长白山旅游度假区，某个论坛。王健林在台上讲话，台下坐着一些黑衣人，还有一些人站在后排走道上。据说，王健林的目光向下看一眼，这些黑衣人就会紧张起来，立刻猜测老板怎么了？2014年10月，昆明万达第100座广场开业，王健林亲自到场祝贺。下午2点钟，王健林出现在万达广场门口的马路上，他的身后黑压压跟了几十号黑衣人。王健林个头不高，步伐很快，走在最前面。后面的黑衣人说话的人很少，那些说话的人声音也比较低，他们的面部表情雷同且单一，显得克制而忍耐。
这些是不是颇像黑帮电影里的情景？但这是中国最具帝国气质的公司万达，不是黑帮。这些黑衣人有些我认识，有些我不认识。他们大部分都是万达的高管，王健林的手下，可能还有王健林的保镖。他们大部分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，职场上的成功人士。没有王健林在场时，他们有另一幅模样。
这三个场合，我都在场，黑衣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他们走在王健林身后时，你会忽略他们是不同的个体，他们被黑西装格式化了，也被万达格式化了。